第五章 開戰—深夜的死鬥
愛德拉的神威，再次降臨在各位老師頭上。轟炸機轟炸的破壞，絕對遠遜於此。核彈造成的傷害，應該也只有稍微摸到邊而已吧！來到一年C班的教室，你的字典裡關於殘忍血腥的釋義，恐怕統統都要好好改寫一番。不過，愛德拉這一天和前兩天不一樣，在班級中的受歡迎度，卻是大大的提升。
原因就在於，今天的生物課。
生物老師是一個禿頭，看起來凶巴巴(當然包含許多個人偏見)的男老師。「我的考題這麼出就是要訓練你們」是他的口頭禪，這是一個非常令學生厭惡的口頭禪。記得上次定期考試的生物全班的平均只有60.66分，連菊地和浜崎也分別只有80和84分。讓所有同學都不禁懷疑他是不是有做些手腳，畢竟上次感覺上比上上次簡單很多，而且上上次的平均可是82分整啊！平時小考就更不用說，完全悲慘到不行，坂本甚至連50分以上都沒拿到過。
不過，愛德拉今天卻拿到神奇的100分，遠遠超越菊地的85分和浜崎的88分。更重要的是，愛德拉從來不曾上過這個老師的課，而且生物老師本身也不可能是會洩題的人，大大增加這個事件的神祕性。
這之中更神奇的是…不，正如坂本意料之中是，某個事件，在改完考卷之後立刻就發生，完全沒有延遲。
「出的這什麼爛考題！」
改變世間萬物的，一句話。
「第一題、第三題、第八題、第十題…全部都是一堆爛題目！」
說實話，自從和愛德拉認識以來，坂本從來沒有看她這麼生氣過。
「出這種推理推不出來，要硬記又只是枝微末節根本不重要的東西，在搞什麼？」
「你是誰…」生物老師一聽到這貫穿整個教室的聲響，說話的聲音便隨著臉上暴出的青筋壓低，伸出食指指著愛德拉「嗯…河野千代，是新同學是嗎？哼，我不管你是不是新同學，敢批評我的考題？我看你這一學期的成績…」
「第一題︰試以遺傳學比較A、B之間的差異，這樣唯一的目的就只有要考P=G+E這個東西而已，而且圖又畫的不清不楚的…」
直接切斷老師的話，絲毫不留情面。
「我說河野同學，你有仔細看課本嗎？就算圖不清楚，熟讀課本的都知道課本上就有這張圖。如果你因為成績而不好這樣的話…」
或許老師還不知道，正在罵自己的，是一個100分的學生。
「囉唆，我現在就用你的出題方式考你。如果把遺傳學改成微積生物學，你會嗎？」
「微積生物學？這是什麼…不管怎樣，課本上找不到的，我是不會…」
「課本第一八九頁，第二段第三行附近。找找看！」
「怎麼可能…」
說到這裡，老師還真的翻起書來。
「哼…」不過愛德拉似乎不想給老師這個時間，繼續說著「看來你根本沒有看過課本吧！直接看五年前東京書籍的舊版課本來出題…」
「胡說，我是看六年前的實教出版的課本…」
這一瞬間，所有人都恍然大悟。這張考卷的奧秘，就在這裡。
接著，是一陣短暫的沉默。
「可是你這麼說…」生物老師還不打算放棄「也是有100分的啊…」
然後，視線不經意的移到愛德拉桌上的考卷。
當時的表情，簡直是歷史性的一刻。
愛德拉，繼續創造著自己的不敗傳說。
同樣的，坂本還是不太相信。在全班面前成功擊退生物老師的，就是眼前這個正在開心的吃著鯽魚燒的少女。
「愛德拉…」
「嗯…什麼？」
愛德拉聽到後正準備回頭，坂本身後卻傳來另一個聲音。
「坂本君！」
轉頭一看，原來是菊地，而且還捧著一個便當盒。還以為昨天只是隨便說說而已，沒想到真的會帶，看來今天書包裡的飯團也是白買的。
「今天我有嘗試做一道新菜，不知道味道怎麼樣…」
坂本跟著接過便當盒，這麼頻繁的吃一個女生做的便當，真的會有點不好意思呢！而且這還會衍生一些嚴重問題…
「真好啊！坂本居然有便當可以吃！」
「嗯…這是…」
看著半路殺出來的齊藤，菊地不知為何變的支支吾吾。就跟昨天的臉紅一樣，讓坂本摸不著頭緒。
「喲，齊藤啊！中午不用跟平常一樣先去籃球場嗎？」
「咦，今天不用練習…浜崎你為甚麼突然…」
「突然想要玩玩籃球，就來陪陪我玩嘛…」
浜崎二話不說，就抓住齊藤的衣領往後拉。
「喂，等等…等等啊…」
就這樣一路走過坂本前面，在耳邊留下一句話…
「慢慢享受這個時光吧…」
(原來如此，這傢伙…)
看來昨天和今天的事，都是故意的啊！
但是浜崎沒有給坂本回應的時間，不一會兒就已經和齊藤走出教室。
「這什麼啊…」
坂本只好搖搖頭，先將視線轉到便當上，畢竟填飽肚子才是現在真正該做的事。
對於被切斷的對話，愛德拉並不怎麼在意。無關於自己的事物，本來就不重要。現在教室裡和樂融融的景象，也只是吃飯時欣賞的一種風景而已。
可是，看到隔壁裕翔和一個似乎叫菊地的女生坐在一起，邊說話邊吃便當的樣子，心中就有一股詭異的感覺。以前從未有過，知識中也無法解釋的感覺。
(不高興…)
這種感覺確實不好受，總覺得胸口…會隱隱作痛。而且更奇怪的是，完全找不到原因。現在的自己對自己來說，簡直就是個謎。最近的許多舉動都不同於以前的自己，如果是以前的自己的話…
(不知道會怎麼做…)
根據知識，這似乎就叫做「迷惘」。是一個比「猶豫」還要危險，缺乏目標的狀態，而且如果想要靠自己來改變，幾乎是不可能的。果然親自經歷過，才更能體會知識中的實質涵義。
但是現在沒有時間理會這個，對於戰鬥不利的所有感覺，全部都要排除。也就是說，應該要專心的保持警戒才對。
輕輕一咬鯽魚燒，不知道為甚麼，似乎也跟著變的不好吃起來。
這樣的自己，真的能夠戰鬥嗎？明明「紅蓮地獄」馬上就要來，懷著這種心情的自己，真的能贏嗎？
(等等，這種感覺…)
「現在！」
約略在東南方向，有一股氣息。
「現在？」
剛好吃完最後一口便當的坂本，不禁望向突然起身的愛德拉。
「對！」
(為甚麼？)
突然出現，毫無預警。這種方式，照常理來說是不可能的。世界上唯一能達成這件事的，只有身為聖儀聖女才有的「極輝月凰」而已。如果真的有在增強隱藏氣息功能方面的突破的話，這種實用性極高的魔法，絕對會立刻散佈出來的。
穿過走廊來到階梯口，再從階梯上直接跳下。接著轉身勉強閃開路旁買午餐的學生，「紅蓮地獄」應該就在前面…
面對跑這麼快的愛德拉，坂本是真的沒輒。明明才一出教室，就已經不見人影。雖然只是穿過一間又一間的教室，卻已經讓坂本跑的是氣喘吁吁，最後不得
已只能停下來休息。
「呼…呼…」
在原地喘幾口氣之後，氣息總算是穩定下來。
「到底是跑到什麼地方？找都找不到…」
跟一個魔法師比賽跑，還是不要吧！
「找不到？不是不錯嗎？」
抬頭一看，一個金髮碧眼的少女正站在前面。這個少女坂本雖然不認識，卻感到有點眼熟，總覺得之前似乎看過…
「你是「紅蓮地獄」…」
不會錯的，眼前的就是在參考書街追殺愛德拉的金髮少女，魔法師「紅蓮地獄」。
「跟我來吧…次元束縛！」
金髮少女說著，整個學校立即被一個深黑的半圓球籠罩。區域內的時空，也隨之靜止。接著，坂本的後領就傳來一種被拉著的感覺。
「業界炎，炸裂！」
「砰」的一聲，天花板頓時發生強烈的爆炸，玻璃碎石到處散射。其中甚至有幾塊就這麼硬生生的刺進坂本的身體，挾帶著巨大的熱能和動能，刺激著全身上下的痛覺感官。讓坂本的視野一片模糊，差一點就要暈眩過去。
「再見！聖儀聖女。如果還想要這東西的命的話，就在晚上到我指定的地方吧！不來的話其實也沒關係，這個日本之旅就算只有得到這個也算是值得的！」
「紅蓮地獄」似乎是已經跳過自己炸出的坑洞，在屋頂之間奔馳著。
隱隱約約聽完這句話之後，強烈的搖晃感終於擊潰坂本僅存的意識，進到無限的黑暗之中。
「這裡，是什麼地方…」
忍受著強烈的眩暈感，坂本抬頭望向四周的景物。
這裡看起來是某棟大樓的頂樓，圍牆邊放置許多籃球架，遠一點還有網球場和羽球場。乍看之下，就像一個休閒運動場。不過旁邊的許多類似風扇馬達運轉的聲音，卻又立刻否定這個假設。
「秋葉科技，知道的吧？」
回答坂本的是，背靠在不遠圍牆處的金髮少女。
「…」
「嗯，看來你應該已經從聖儀聖女得到不少我的資料吧！就順便再告訴你，我的真名叫阿爾蒂瓦，不過基本上用不著就是。」
阿爾蒂瓦回答完便不再理會坂本，自顧自的望著已經是黃昏的天空。
「為甚麼…要帶我來這裡…」
「這個…你不需要知道…」
阿爾蒂瓦先是這麼回答，接著又稍微思索一下。
「不過，告訴你應該也沒關係…」
反正這是個對戰鬥一竅不通的人，應該是這麼想的吧！
「往前看看，你應該看的到…」
順著阿爾蒂瓦所說的看去，前面卻看不到任何東西…不對，本來應該是藍球場的地板，不太對勁。雖然不是很清楚，但是也可以隱約看到本來應該是深綠的地板上有一些淡紅的條紋。整齊的排列成狀似鎖鏈的模樣的東西，按照愛德拉的說法，應該就是魔法陣。
「這叫做蒼紅鏈，帶你來的目的就是要以這裡為戰場，對我比較有利。」
藉由人質來迫使愛德拉前來，這未免也太…
「不會來的…」
「？」
「不可能會來的！」
只要是有一點常識的就可以知道，「物源本質」絕對比自己要重要好幾倍。明明知道這是陷阱，還賭上「物源本質」來救自己的事，愛德拉是不會做的。
「嗯…原來你是這麼認為的…」阿爾蒂瓦輕蔑的笑著「就像當時的我一樣，聖儀聖女絕對會來的。」
「當時的你？」
這個詞，有點奇怪。難道阿爾蒂瓦之前也有過類似的經驗，可是就算真的是這樣，為甚麼要在這時候說出來。
「哼，你沒必要知道些什麼！」
阿爾蒂瓦說完就轉過頭，繼續望著已經接近夜晚的天空。
絕對會來，為甚麼「紅蓮地獄」這麼肯定？這種情況，不論是誰都應該知道「想要守護，就必須捨棄」這個道理。而捨棄掉一點都不重要的自己，更是最基本的常識…
「哼，現在才來…」
原本應該是望著天空的阿爾蒂瓦，突然握住出現在空中的魔法長劍。往右一揮，擋住從空襲來的火焰彈。閃耀著的黑夜的深黑長劍，其名為Buster。
往前一看，藍球場已經多出一個人影。柔亮的黑髮隨著夜風在夜空下飄舞，右手握著一柄散發著七彩光芒的武器…
「愛德拉…」
「廢話少說！」
愛德拉輕哼一聲，看著眼前已經擺出戰鬥姿態的阿爾蒂瓦。握緊彷彿散發出無線能量的「彩虹星雨」…
(之前居然被「紅蓮地獄」是先設好的魔法陣引開注意，讓自己落到現在這種情況。而且現在的心情，為甚麼這麼亂…)
不應該來…準確來說，是不能來。勝算這麼小的戰鬥，隨隨便便就會死。為一個根本不知道到底是什麼的道具去送死，自己究竟在想什麼？還有這雜亂的心情是怎麼回事，帶著這個來戰鬥怎麼可能贏？不能贏的戰鬥，又為甚麼要來？可是既然已經在這裡，為甚麼還要時時想著這些，減弱自己的意志？還有…
(不行…)
如果再想下去只會把心情搞的更亂，眼前的戰鬥勝算也會越來越小。但是就算這麼想，卻還是無法停下這些東西…看來唯一的辦法，就是讓自己趕快進到戰鬥來試圖引開注意…
「次元束縛！」
隨著這句話出現的深黑半圓球體，將天空染成比黑夜還要更深沉的黑暗。
「怎麼這麼慢？聖儀聖女。不過也罷，接招吧！」
阿爾蒂瓦似乎也不打算拖延時間，舉起深黑的Buster，捲動著火焰往愛德拉襲去。炙熱的火焰散發出的高溫能量燒熔著四周的空氣，就連在遠處的坂本也被逼的難以呼吸。
愛德拉算準時間輕輕一擋，運用「彩虹星雨」的特性將能量往左邊引導，只接下Buster本身的斬擊力道。被帶開的火焰就這樣失去目標的擊在頂樓的機械器具上，承受不住高溫的表面金屬瞬間被鎔化成液體。與其中的馬達相觸，引發劇烈的爆炸。剎那間頂樓就已經是一片煙霧瀰漫，激射而出的碎片擊打著不算堅固的牆壁，在上面留下數不清的坑洞。坂本可說是費盡所有精神來閃躲，才勉強閃開這恐怖的碎石雨。這就是魔法師的戰場，宣言著無限殺戮的戰場。
「哼！」
阿爾蒂瓦隨意擋開幾顆被燒融成球的金屬破片之後，火焰劍對空一斬，一道熾紅的火焰衝擊波便向前擊出。
愛德拉卻並不閃避，硬是用防禦魔法陣彈開。然後趁著這一攻一守之間，身體猛然向阿爾蒂瓦跑去。
「為甚麼…」
「為甚麼我可以用魔法，對不對？」
愛德拉接下阿爾蒂瓦說到一半的話，揮動「彩虹星雨」向著她的右肩斬落。
雖然是可以使用魔法，但是現在還不熟練。拉進距離壓制阿爾蒂瓦魔法的近身戰，還是比較有把握。
可是阿爾蒂瓦畢竟也是一個經驗豐富的魔法師，Buster一擋彈開這一斬，一團炙熱的火焰便在兩人之間炸裂。藉著這一個爆炸的空檔，再次拉開距離。
「喝啊！」
不等到視線明朗，愛德拉立即試圖拉近距離。「彩虹星雨」帶著光芒穿過煙霧，照亮著漆黑的亞空，與Buster在空中相撞。然後，再一次爆炸。
這一斬的結果，卻不在預料之中。
因為這個爆炸，不同於一般的爆炸。其中所包含的術式，卻非比尋常。
煩躁的心情，居然沒有注意到正踩在深紅的魔法陣—蒼紅鏈上面。
四散的光芒擊在愛德拉身體上，接連發生大大小小的爆炸。隨之而起的暴風吹散著所有的事物，讓她重重的摔在圍牆上。若不是勉強維持住意識，現在早就應該暈眩過去。而且皮膚上燒灼的詭異觸感，也讓她緊緊咬住嘴唇…
「愛德拉…」
看到愛德拉倒在地板上之後痛苦的顫抖著，坂本知道她肯定傷的不輕。明明已經想要做些什麼，卻還是…繼續讓她受傷。這樣的自己，真的是很無能。即使想要幫忙卻只會是送死，不管什麼都做不到。只能靜靜的坐在這裡，完全是個累贅。而且更讓坂本痛恨的是，居然還是自己害她要來的…
「呃…」
勉強站起身來的愛德拉，重新舉起「彩虹星雨」。
向著坂本的方向，斬落。一道光彩的斬擊波，接著擊出。
(果然…)
既然已經不可能獲勝，就要趕快把累贅清除，然後立即想辦法逃跑。愛德拉應該也只是想來這裡碰碰運氣，看看可不可以把自己這個道具收回吧！收不回來的現在，只好使出逃跑的下下策。
接下來，就只要靜靜等待死亡的時刻。這種結果，反而讓坂本有一種莫名的解脫感。終於可以不用再讓人為自己受傷，終於可以不用再思考這些關於魔法世界的複雜問題。死亡在這個時刻，竟然顯得是這麼的美麗。
可是斬擊波越到眼前，越覺得不太對勁。
(這個方向怎麼…不太對…)
在還來不及思考的瞬間，從天而落的水塔，在空中炸成碎片。灑落的自來水淋濕坂本全身，但是似乎沒有造成任何其他的傷害。雖然是應該算是勉強逃過一劫，可是…
(這到底…是怎麼回事？)
「笨蛋！為甚麼不閃？」
看著略顯驚慌(應該是錯覺)的愛德拉，坂本才恍然大悟。剛剛自己太過專心在看眼前的戰況，完全沒有注意到掉落的水塔。如果不是愛德拉的破壞，現在自己應該早就會被水塔壓死吧！
可是還是想不透愛德拉為甚麼要這麼做，明明已經是這麼危急的時刻…
「閃開！」
這個公司的水塔，為甚麼這麼多？
驚險的閃開各種掉落物的坂本，這才決定不在思考這個問題。專心的注意自己的安全，這樣不只大大提升在魔法師的戰鬥中存活的機率，應該也可以算是幫助愛德拉戰鬥吧！
然而事實上，情況並不像坂本看到的這麼樂觀。
雖然蒼紅鏈的能量剛才已經有一些用「彩虹星雨」導引開來，但是主要受到攻擊的左手還是正如這個魔法的名字一樣，漸漸變的無法動彈。連右手和雙腿的行動，也宛如被無形的鐵鍊束縛住一樣，越來越顯的遲緩。
(拘束…)
並不是攻擊用的魔法，而只是要封鎖自己的行動。應該是要避免聖儀聖女死亡時「物源本質」受到干擾而產生更多的不穩定性，所以才使用這種魔法。
「到此為止，聖儀聖女。」阿爾蒂瓦毫髮無傷的從剛剛的暴風中走出來「你的「物源本質」，還是乖乖的交出來吧！」
保守、慎重，總是選擇用最輕鬆的方法勝利的魔法師。
「哼，不可能！」
不過，不會讓她得逞。
只是行動遲緩而已，還是有機會。只要能夠出奇不意，就有獲勝的可能。如果是聖儀聖女，就不可能在現在放棄。
「彩虹星雨」接著這一句話，向著阿爾蒂瓦斬落。
(現在自己心中…)
阿爾蒂瓦格擋之後，長劍反向擊出。帶著火焰的炎劍燒灼著四周的空氣，在夜空中激舞出耀眼的火花。
(已經漸漸明白…)
愛德拉並不強行格擋，直接在空中轉身閃避。接著藉著這股能量甩動因為蒼紅鍊而無法動彈的左手，擊向阿爾蒂瓦的左腹。
(來到這裡的原因…)
阿爾蒂瓦不敢讓戰鬥轉變成愛德拉擅長的近身戰，用左手擋住之後往後一跳，想要拉開距離。
(所有的一切…)
愛德拉卻不想放過這個機會，「彩虹星雨」追上去擊向阿爾蒂瓦的右肩。
(都是因為想要守護…)
阿爾蒂瓦想不到蒼紅鏈的功能居然到現在還沒完全發動，右肩被劃出一條 淺淺的傷口。斬擊帶來的額外衝擊，讓身體也跟著被逼退幾步。
(坐在牆邊的少年…)
不留任何喘息的時間，愛德拉的「彩虹星雨」就已經壓迫著空氣，再度向左肩襲來。但是阿爾蒂瓦即使是在後退的時候，也未停住手中的深黑長劍，穩穩的接住這一擊。
(即使只有這樣而已…)
可是這卻只是愛德拉的一招虛招，右腳向前踢出，擊在阿爾蒂瓦的胸口。
(就已經是足夠的！)
接著趁著阿爾蒂瓦悶哼產生空檔的瞬間，「彩虹星雨」直直砍落。
然後，眼看即將擊落的「彩虹星雨」，卻在空中硬生生的停住。
「砰！」
全身上下宛如突然喪失所有動能一般，重重的摔在地上。
蒼紅鏈，完全發動。
完全無法動彈，甚至連視線也都只能望著地板，絲毫無法移動。
最後的勝負，在這一瞬間決定。
「嗯…比想像中厲害一點，不過也只有這樣而已…」阿爾蒂瓦站穩腳步，緩緩看著已經再也站不起來的魔法師「還以為是蒼紅鏈無效呢！居然是用術來硬擋減緩時間…」
雖然跟阿爾蒂瓦說的不太一樣，但是應該也可以這麼說。只是再這麼使用的話，真的會消失的。所以才想要賭賭看，想不到只差這麼一點贏的就會是自己。這種戰鬥方法跟以前謹慎的自己相比，真的是改變不少。
「可是你，看來還是要死的…」
阿爾蒂瓦說著，舉起手中的深黑長劍。Buster，象徵著無限破壞的武器，即將終結自己生命的武器。接著，毫無猶豫的斬落。
(要賭嗎？)
如果是「禁忌砂漏」，就不會有問題；可是如果不是，就真的會永遠消失…
思考的期間，耳邊劃破空氣的撕裂聲也漸漸逼近。
(賭吧！)
從不冒險的自己，不但在今天打破這個定律，而且居然在第一次賭輸之後，還想要再賭第二次。根據人類的說法，這大概就是叫「亂來」吧！
「彩虹星雨」散發出無限的光亮，然後只看到數道光芒射出，頂樓頓時整個炸裂開來。完全呈現一團白霧的戰鬥現場，在漆黑的亞空中想想倒也是一個不錯的風景。
不一會兒，煙霧散去後的死寂現場，靜靜的宣言著戰鬥的結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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